《万历十五年》(英语:1587, a Year of No Significance: The Ming Dynasty in Decline)是美籍华裔历史学家黄仁宇最出名、也是体现其“大历史观”的一部明史研究专著。

摘录

  • 皇室的情谊不同于世俗,它不具有世俗友谊那种由于互相关怀而产生的永久性。
  • 今日受刑,明日名扬史册,这样的做法,说明忠臣烈士的名誉,确乎是一种高贵的商品,否则,何以有许多人愿意付出昂贵的代价,放弃经过千辛万苦挣来的进士出身,继之以血肉深知生命去追求。
  • 张居正的根本错误在于自信过度,不能谦虚谨慎,不肯对事实比做出必要的让步。
  • 仪式典礼只会产生更多的仪式典礼。

但是迷信与非迷信,其间的分野也可能极为模糊。例如,当一个人强迫自己对一件事情、一种前途建立信念,则其与宗教式的皈依就相去极微,因为凡是一个人处于困境,他就不愿放弃任何足以取得成功的可能性,即使这种可能性极为渺茫,没有根据,他也要把它作为自己精神上的寄托。

  • 武将领兵作战,和文官集团的施政原则在根本上是不能相容的。

  • 性恶来自先天,性善来自天赋。

  • 文官政治确立后,儒家单独的伦理性格已经不能完全适应时代的需要,集权的中央政府不得不创立新的哲学理论,掺和理智上的新因素,适应新的环境。

  • 朱熹

大凡高度的概括,总带有想象的成分。尤其是在现代科学尚未发达的时代,哲学家不可能说明宇宙就是这样,而只能假定宇宙就是这样。

王阳明并没有为真理而真理的倾向。和朱熹一样,他的目的也在于利用他的思想系统,去证实他从小接受的儒家教条,以求经世致用。他的方法较之朱熹更为直接,然而这里也埋伏着危险。如果一个人把王阳明的学说看成一种单纯的方法,施用于孔孟教条之前,就很可能发生耿定向所说的“未信先横”,以为自己的灵感可以为真理的主宰。

  • 如入火聚,得清凉门。

  • 当一个人口众多的国家,各人行动全凭儒家粗浅而又无法固定的原则所限制,而法律又缺乏创造性,则其社会发展的程度,必然受到限制。。

  • 道德虽高于法律和技术,但要提出做争论的根据时,则要在法律及技术之后提出。

感想

汉唐尚武,故外敌辟易,畏其如虎,而最终亡于内乱。
宋明尚文,国内能勉强依靠高度强化的集权制度稳定,但最终亡于外敌。
所以在下认为,文极与武极俱是取死之道,如本朝一般,文武并举,方可大治。至于党争的问题,则暂且悬束。

我认为,党争的根源在于执政理念与政治追求的冲突,至于会形成乡党、朋党等,不过是时事所近逼的结果。

万历十五年一书从帝国的最高层万历皇帝,而至帝国的决策者首辅张居正、申时行,再到被轻视的武将群体的代表人物戚继光,最后是在野的名士李贽,这各个层面,反映了万历朝由盛而衰的历程,其中豪迈悲壮之处,令人叹服,令人唏嘘,令人悲嗟。
万历十五年是平凡的一年,这一年没有多少能被记述在历史年表之中的大事,但正如我们所知的,历史几乎是不存在突变的,任何山雨来临之前,总是有狂风黑云的积聚。万历十五年正是这样的一年,我们看不见石破天惊,天地乖离,却能感受到,那看似平静的王朝之下涌动的暗流。
我们不放就先依照黄仁宇先生的顺序,来看看这个庞大的帝国,它的上层而至下层,曾是如何的励精图治,最后又是如何的堕落腐朽。
万历皇帝登极之初,不可否认他是有着满腔的热血与抱负,只可惜,生不逢时。万历前期,朝政大事皆由张居正把与太后把持(太后怎样姑且不论,但张居正作为文臣之首,确实是有相应的才干),这也就直接导致了他后期的弱势,他不能再像正德那样任意操纵社稷神器,因为文官们的意见很大程度上左右了他的想法(我理解为文官们尝到了张居正时期文官左右君主的甜头,故而不愿再减损或者放下这份庞大到让人心动的权利),由于师从于张居正,所以万历在很多事物上

与张居正是有相同态度的,这一点从张居正在世时君臣之间融洽的关系可以窥见一斑,但自张居正逝世后,申时行作为首辅,没有张居正那样的资历与手腕来镇压群臣,从而导致朝野上下群魔乱舞,万历在很多观念上与反张派事实上相悖,直接导致了很多他的想法无法得到施行,或者是下层官员阳奉阴违,政治抱负无法伸张,所以万历就采用了消极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抵触,而这又促进了君臣不协调的恶性循环,由此,万历朝开始走向衰败。
中央集权制度,权利本应集中在作为中央的皇帝手中,虽然我们都说张居正是权臣,但是他在位期间